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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悸动(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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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太阳不过刚到头顶。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睡觉了。我并非恐惧黑暗,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实在是睡了太久了。当今天山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艳阳天时,我突然很想从床上爬起来,然後好好的洗一个澡。

这里没有浴缸,陈菲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个很多年前才有人使用的那种大浴桶,然後将我整个人都放了进去。对我来说,这水温有些烫了,但小丫头觉坚持说这样可以帮我活络体内的血脉,於是我只好等泡的身体就像一只刚烤好的乳猪一样红润时,才从浴桶里面爬起来。

不过经过这样的热水一泡,我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确实好了许多。换上了一身浴袍的我一边在後院的草坪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一边享受着小丫头在我足底的按摩。

「爷,你看了那麽久的日记本,有没有发现什麽有用的东西?」陈菲跟陈凤性格不同,心里想到什麽就说什麽,不会像陈凤那样,总是担心引起我内心的痛苦而一直回避着这个话题。

「嗯,有一点有趣的事情,但还没有进入到正题。」我从一旁的桌子上有拿起了那个日记本说道:「不过这个叫雪琳的小姑娘,确实是挺有趣的。」

借着正午的阳光,我继续着昨天阅读到的那个地方。随着小真的离开,关於梁永斌的话题也慢慢地从雪琳的日记里消失了。反倒是关於小展那两个小混混的事情,在几天之後突然有了进展。

「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坤哥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两个小混混,并让人私下把他们教训一顿了。其实听了这件事情我一开始时是挺开心的,但开心之後反而有些後怕。以这两个人的性格,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报复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我很难说不回。

我讲这个想法告诉了坤哥,虽然坤哥一直要我安心,而我对他的话自然也不会怀疑,但我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提醒了寝室的同学,最近不要单独在晚上处学校。对了,还有出院之後只打过一次招呼的丁伯,我明天也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七月十一日的内容很简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到了七月十二日,我却一下子有些傻眼了。这一天,不光日记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篇,而且,第一句话就让我惊讶了。

「七月十二日,阴。

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竟然背着坤哥,做了那种事情。

今天因为图书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於是晚上我回来的有些晚。等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

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个时候回宿舍是需要登记的。本来我还在庆幸的是,我发现丁伯还没有来得及锁门,而且好像他的值班室也黑灯瞎火的。因为如果晚归太多,宿管还要周知老师的。所以以往遇到这些事情,大家是能躲就躲。但今天我却想主动去找下丁伯,顺便告诉他最近要小展那两人找他报复。

我看着值班室黑灯瞎火的,本以为那里面没人有人。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丁伯里屋的房间却是开着灯的。还是跟上次一样,外面的值班室门并未上锁,但里屋的房门却是门锁紧闭。

我觉得当时丁伯可能有什麽不方便的事情,敲门会有些不礼貌,於是本来就像离开的。然而就在此时,我突然从门缝里面看到里屋里的一片片光亮,心中一下想起了那日看到丁伯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他擦拭银器的事情。而这一次,我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景。

而这次我才知道,原来上次看到的那件丁伯擦拭的那个银器,其实只是某种更加复杂的银器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在他的桌子上,竟然足足有上百片大小不一的东西,整齐的摆在丁伯的面前,亮闪闪的成了一片。别的不说,虽然我不懂银器,但就这些碎片的工艺来说,换成现银的话少说也够他过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了。为什麽明明私藏着这样珍贵东西的丁伯,会跑来当一个辛苦又没多少收入的宿舍管理员?

当然,更让我好奇的是丁伯为什麽会将这些东西都摆在桌上。因为他是後背侧对着我的,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我却看的出,他很在意那些银器,他就像抚摸自己的恋人一样,抚摸着那些碎片。而身体,竟然也在发出有节奏微微的颤抖。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会对这样的画面十分的好奇。但是一直到後来,当丁伯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之後,我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麽……其实,跟了坤哥这麽久,我已经看得出丁伯在里面干什麽。也许从一开始,他身体颤抖的节奏就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了,但我当时,真的就没有离开,在他的门口,我竟然就这样站了十几分钟。直到他颤抖过後站起来,让我看到他那只一直在黑暗中的手上,到底有什麽东西。

那是一件内衣,一件墨绿色的女人的小衣……而且,这件小衣……竟然是我的。

上个月起大风,几件阳台上没有来得及收进来的衣服被吹落到了楼下。当时的其他的衣服已经找了回来,只有这件小衣,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是没想到……

算了,丁伯也是个可怜人。我前几天听坤哥说,丁伯光棍了大半辈子,而且自从成为了宿管之後,他对大家一直很好。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麽不规矩的行为。我就当自己的这个衣服丢了吧,也无所谓了。

只是想起自己穿过的东西被丁伯拿来那个,尤其是上面被弄伤一片片白花花的白浆的时候,我…我竟然只是觉得脸上发烫而已,甚至…甚至在我心里还有些同情他,哎,只希望这件事情就当永远没有发生过吧,我…我真是个坏女人。」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是我第一次读这个年纪的少女的私密日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会将自己内心的悸动,如此直白的用文字表达出来。在此之前,雪琳的日记里面曾经也写过小真跟梁永斌的初次激情,也写过自己跟未婚夫之间的温存,但那也只是简单的一带而过。但今天的日记中虽然关於丁伯自慰的描写依然很含蓄,但少女内心的变化,却让我感受得很清晰。难倒……

我的内心很回避这样的猜测,雨筠跟我之间的事情,隐约间竟然就像是雪琳的故事的翻版。同样的纯真无邪的女人,同样的悸动,我只是好奇,为什麽那些本来已经有了未婚夫的女人,会有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按照档案的记录,这个雪琳在当时的女子学校中算得上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这一点通过那日舞会上只是见了她一眼,就不惜铤而走险的两个年轻人的举动就可以佐证。但这个丁伯在年纪上,已经足足可以当雪琳的爷爷了,这两人之间发生这种妄念伦理行为,竟然让我的内心隐隐约约之间也有了一种异样好奇受。

我不知道我我的感受是否真实,但我知道我阅读日记的速度开始加快。我迫切的想要从少女的字里行间里,看到她跟丁伯接下来的发展。而很快,在一周後的一篇日记里,雪琳跟丁伯之间更加过火的事情,也终於发生了。」

「七月二十日,阴。」

「今天坤哥又来了学校,他还是昨天那样神神秘秘的。」雪琳说的事情,是昨日张海坤突然来他们学校要找梁永斌的事情。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关於梁永斌的调查就已经开始了。按理说,这样重要的信息我定然会仔细思考,但此时我却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当张海坤在晚饭後,将一个资料袋专门给了黎欣欣,要她帮忙送到教室楼三楼的一个信箱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因为本来按照雪琳所说的,张海坤时让黎欣欣把那个资料袋给二楼的赵老师,而自己,则是要帮张海坤带东西去校医室。结果就在教师楼下,黎欣欣一次意外的崴脚,却让这件事情阴差阳错的走向了另外一个结局。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教师楼早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昏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的一条走廊。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又遇到了那天同样的事情,而且,比起上次那两个小流氓的袭击,要来得更加的突然。」雪琳的文字很简单,但她却交待的很清楚。这个美貌的少女,又遇到了陌生人的淩辱。

「如果…如果不是後来从这个用黑布包着脸的陌生人嘴里听到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从他身上闻到的那种特别的味道,还有慌乱挣紮中看到的他腿上的那一道伤疤。我恐怕到现在还以为是上次那两个小混混在作怪。但偏偏这一切,就是丁伯做的,为什麽是他,他明明是当时就过我的人。」

笔记很潦草,显然书写的少女心绪很乱。但几乎是跟少女的思绪同步的时间,我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显然,本来应该在宿舍里值班的丁伯,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用这种几乎是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着女学生的上钩。而且从时间上来说,雪琳出现的时间本来应该是一个完全的巧合……除非……

「我的脑中,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今天晚上回来的路上,坤哥好像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而偏偏也是在分开的时候,坤哥才把两个东西给了我,还特地叮嘱给赵老师的这个东西要欣欣自己去。倘若这个安排不是巧合的话,那……难道说,丁伯的出现,也是事先安排好的?」雪琳的想法跟我一样,显然这个事情是有预谋的。

「一定是的,」雪琳的日记里,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丁伯定然是坤哥指使的,也只有对丁伯有大恩的他,才能要求丁伯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从後来丁伯看清我脸後慌乱逃走的表情,我可以肯定,丁伯本来袭击的对象,应该是欣欣才对。我不知道坤哥最近到底接手的那个委托是什麽,但我真的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鬼。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麽办?」

我当然能明白少女此时的仿徨,没有女人是生来淫荡的。她选择对这个事情缄口不言,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也享受这种侵犯行为。一头是自己的同学闺蜜,一头又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作为其中最敏感的角色却又必须要假装不知道的忐忑心情,我当然能够体会。

而在另外一方面,我的内心也隐隐多了一种情绪,我希望面对这样完全混乱的情况,这个叫雪琳的少女能够再勇敢一些。因为现在我就像是她体内的一个灵魂一样,只能透过她的眼睛,却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对於这件事情她才去了避让的态度,那我亦无法还原当时的真相。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的日记,我看得很仔细。我并没有因为少女的心绪不宁而有任何的焦躁,反而我一字一句的耐心了解了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终於,在过了半个月之後,关於那天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这是第一次,雪琳在日记里写出了黎欣欣的秘密。原来让我想不到的是,黎欣欣在此之前竟然被人淩辱过。时间是在自己的父亲黎楚雄五十一岁的生日当晚,而人物竟然是……

「当时欣欣给我说起此时的时候,她的语气异常的平静。然而我却怎麽也想象不到的是,那个将欣欣劫持到後院绑起来,然後扒光了欣欣的衣服,对着欣欣自渎的人,竟然……就是欣欣自己的父亲。那个用银质面具掩盖自己罪恶兽性行为的男人,竟然就是将自己从小养大的父亲。」

我反复阅读着这一段简短的文字,但我能想象得到当时雪琳的心情。通过之前的日记,我了解到张海坤负责调查的事情,是跟黎欣欣父女有关。现在按照雪琳的推测,张海坤接受的委托中,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不伦气息……

「然而今天,我想写的事情还不止是这一件。」翻开下一页,雪琳的笔记更加淩乱道:「今天,丁伯找到了我,他跟我坦白了一切。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坤哥叫他去做的。坤哥要他装扮成蒙面人,九点的时候守在教室楼二楼。倘若这个时候有个女生来往赵老师的邮箱里投递资料,就要他立即从身後,用那种方式袭击这个女生,然後将女生的反应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我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那天晚上,当丁伯发现是我後立即选择了离开,但倘若没有欣欣的那一次崴脚,那丁伯是不是又会想那个恶心的面具男一样,再次伤害到欣欣。

我质问过丁伯,问他为什麽要答应坤哥的要求。但我也知道,丁伯没有办法拒绝坤哥。我不希望坤哥再这麽错下去了,丁伯也一样。就算他自己不断跟我道歉,我也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丁伯自己所说那样干完这个月就一定要走人的地步。我告诉丁伯不必这样做,却也告诫他不可再替坤哥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现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很想去找坤哥,告诉他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会对欣欣产生多大的伤害。然而,从认识他开始,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从未过问过一次。而事实上,他一次次向我证明过他的正确。这一次,我又要如何跟他开口呢?还是靠自己,从欣欣跟丁伯那里多了解一点东西再说吧。」

看起来,那种与生俱来天生的同情心跟好奇感,真的会让这些身处漩涡之中的女人们失去理智。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但却好像是对对方的一种包容。这种简直是圣母的烂好心,让多少纯真的女人被那些肮脏的男人们玷污。

同样作为男人,我甚至都会认为这是丁伯面对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以退为进的策略。只是後来,当雪琳的日记里越来越多的提到丁伯,提到她对丁伯的怜悯,已经随着张海坤越陷越深後雪琳对那些银器的越来越强的好奇心。我终於意识到,原来每个入魔的人,都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之中完成的。

看起来,那两人之间,也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七月三十日,雨。

我今天跟丁伯摊牌了,我直接的问了他,那个他珍藏的东西到底是什麽。是不是跟梁永斌老师的那个东西有关,而坤哥要调查的事情,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丁伯一开始,当然是很抗拒我的质问。我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以那天晚上在教室楼里面发生的事情来要挟,也没有办法让他轻易开口。但是,我告诉了丁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麽,我又是如何像当初担心小真一样担心欣欣的时候。也许,丁伯最後终於被我说动,他终於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听上去又是如此的光怪陆离。

丁伯果然知道梁老师手中的那件银器的来历。之前从半疯状态的梁老师嘴里,我知道了这银器叫烟云十一式,是一种十分淫邪的玩意儿。而丁伯则告诉了我,他是清朝末年能工巧匠打造的一种很特别的男女之间行房用的东西。而之前无意中见到的那一堆的碎片,也是其中的一件。

我问过丁伯,为什麽这件东西看上去这麽邪性,但他却缄口不言,只说要我不要在追究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被卷入进来,就会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危险。听了他的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十分紧张。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但同时,对於最近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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