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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荒淫聚会(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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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衣色一身素色礼服、步态骄矜地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中走了进来。

天开语看到,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位英容修躯的青年男子。不过出于对休善梧的暗中留意,他眼尾余光无意间注意到,斜对角的翠露西在那个青年男子现身时,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并即时将布鲁特握着的手用力甩脱!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立刻明白了。直觉告诉他,那个与梵衣色一起同行的男子,一定同翠露西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根据先前听她说的,很可能这男子就是她口中那个在“星魂所”结识的人。这么说来翠露西前面与布鲁特斗嘴时并不完全是胡言了……唔,这下布鲁特有得好看喽!

在一番常规的诸如“这里是私人聚会,请大家随便一点”之类的简短客套之后,梵衣色便宣布今晚的舞会正式开始了。

天开语知道,梵衣色愈是随便,就愈是显示出今晚的聚会非比寻常,也证明今晚到场的人都是他足以信赖的朋友。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到这里来,又算是哪门子的事情呢?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自己非但不是他的朋友,还极有可能成为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他已经想过很多,不过最有可能的,只怕是梵衣色和刀夺烽有恃无恐!

天开语认为,对于梵衣色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他进军月亮城军武第一人宝座途中的一粒棋子而已。将自己安排参加这种私人的聚会,一来可以表明对他这位“天先生”的重视,二来也显示其根本不在乎他这位医者是否真正能够有什么作为的魄力和胆略!

天开语不禁暗暗佩服这梵衣色处事的老辣。看他一副轻松随意的神态,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其人正面临着一场关乎生死的重大事件!

脑中想着事情,忽然间,他听到面前的舞伴发出“哎唷”一声轻呼,登时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原来自己过于疏忽,居然一个不留神,踩着了舞伴的脚。

“呀……对不起,实在是失礼了……”天开语忙道歉道。

“没什么……还好,不怎么痛——倒是先生您,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啊?”他的舞伴声音轻柔地说道。

天开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舞伴。

在他面前与他共舞的,原来是一位面貌娟美文静的成熟女子。她身着一件低胸高腰的长裙,淡紫的裙边修饰着一圈细碎的流苏,衬得她整个人高雅而尊贵,看上去极是得体大方。

她虽然比之天开语矮了近一个头,整个人的身材却十分地匀称苗条,尤其那低胸领口裸露大半的两团浑圆乳房,在光线的照耀下煞是雪白诱人,再衬以修长优雅的脖颈,简直令人看了心怀怦跳……

见天开语深若夜空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这女子纵使见惯风浪,也终不免有些羞恼,当下便秀眉蹙起,语气微愠道:“先生,您好像有些过分了……”说着不满地盯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忙收回灼灼目光,歉然道:“哦……对不起,实在是鄙人突然发现,夫人的魅力原来是如此地动人,前面我只顾着想心事,忽视了与夫人的交流……嘿嘿,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哩!”

听他居然这般的直截了当表达对自己的观感,这女子先是一愕,随即皱眉不悦了:简直岂有此理,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的!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轻薄狂徒!

见舞伴脸上露出明显的愠怒,天开语哂然一笑,道:“怎么?难道从来没有人对夫人这样说话吗?不过我可是真心诚意地赞美夫人的,如果夫人因此而觉得天开语孟浪轻浮,那鄙人就只好说声抱歉了!”说着,他竟立即松开了女子的手,转身便离开了她——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样做是否有失绅士风度。

“你!”那女子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登时僵立当场,虽有满腔的气愤,偏又不好发作出来,一时竟觉心口堵得好不难过!

天开语正回到那“血痕冰晶果”前,拈起一颗准备剥皮享用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便知有人正以高速身法靠近,登时眉锋一抬,身形一侧让了开来,同时浑身气机发动,顷刻间便在肌肤表面凝起了一层密度极高的力场护罩。

噫?竟然是那个被自己抛下的舞伴!怎么?难道她还想来“寻仇”吗?

天开语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会将她激怒到何种程度,不过却没有料到她竟然有如斯个性,会立即跟过来追究!

见这个出言不逊的无赖疑惑地看着自己,居然还露出一脸的迷惘和无辜,那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忍不住娇声斥道:“你是什么人,敢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

想不到她的个性居然这般特立!天开语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血痕冰晶果”,眉梢一挑,全身的气机立即隐去。

对着女子,他声音放低柔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应该明白,这个您认为冒犯了您的人是在真心赞美你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那突然变得浑厚而充满了磁性的喉音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魅力,那女子一听之下,竟倏忽间感觉所有的怒气在瞬间淡去了许多……

“来,让我们重新开始共舞一天开始。”说着脸上露出极富感染力的笑容,潇洒地伸出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来。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天开语,夫人方便告诉我芳名吗?”

“哦,这里每个人都知道的……我叫月恒清。”

重新被天开语搂着共舞,月恒清忽然觉得自己的触觉似乎变得敏感了许多,眼前男子温热有力的大手扶在柔软的腰间,令自己竟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夫人您可不要笑话我……”

天开语一反刚才的轻狂,转而变得谦恭有礼,使月恒清立感大为受用。

“不要这样想。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想当初我第一次由父亲带着参加这种聚会时,还好奇得东张西望,差点撞到人呢!”月恒清恢复了初始的心情,开始与天开语说笑起来。

“是吗?唔……真难想像当时您的样子哩——一定很可爱的!”天开语温柔地笑道。他深知,对待女人,尤其是对待月恒清这种身份高贵的女人,欲擒故纵冷热交替是引起她们兴趣的最好办法,这个办法基本上可以说是屡试不爽的——

当然这也仅限于初步的搭讪得手而已。若要真正的博得女性的青睐,还得在这之后痛下水磨功夫才行…¨月恒清的脸上露出一抹羞红,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天开语深邃的眼眸,芳心忽然快跳了几下,垂下眼帘轻声道:“先生说笑啦!恒清小时候很丑的……”说着情不自禁地向天开语靠近了些,天开语忙顺势将她纤腰搂紧。这时身边忽响起一声嘻笑:“呵呵,月家主的心情看来不错哦!想不到衣色将军的聚会还具有不小的作用啊!”

天开语忙举目一看,却见一名贵妇模样的女人正滑步而过,那丢下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恶毒的讥诮。再转头看月恒清时,他登时心一沉——因为他看到月恒清的脸上正弥漫着痛苦的阴霾……

“夫人,您……”他忙轻呼了她一声。

只见月恒清勉强笑了笑,接着便道:“先生……我有点不舒服……请原谅,失陪了……”说着便要从天开语臂间脱身。

天开语的霸道风格哪里会容她离开?当下他反一把将月恒清搂得更紧了,在她错愕地抬头看时,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怎么?你也有心事吗?”

月恒清登时慌乱了起来,忙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挣扎起来。

天开语不再迟疑,立刻急转两步,将她带到舞池边缘,然后才略略松开手,劝慰道:“不管有什么心事,都尽量将它放下。正所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有天大的事情,如果自己想不开的话,只能徒增别人的笑柄……”

“可你不也有心事吗?怎不见你放开呢?”孰料他话未说完,便被月恒清堵了一句。

“这个……”天开语立时语塞。

“唉——”月恒清轻叹了口气,道:“说别人的时候,什么道理都说得很好,可是一旦自己遇上了,就怎么也无法适应——这就是人类的通病了!”

天开语不禁凝神注视着面前这个智慧的女性。沉吟了一会儿后,他缓缓说道:“那么好,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来试一下:请将你的心事告诉我,我也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你。我们交流一下各自的隐私,好吗?”

月恒清登时一呆,一时弄不清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禁踌躇了起来。

天开语知道她心存顾虑,便索性大方道:“你是怕我诓你吗?那好,我先说出自己的心事,至于你愿不愿意说出你的,悉随尊便,如何?”说罢也不等月恒清开口决定答应与否,便迳自将自己适才观察到的场景以及感受择其要约略地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信口述说,月恒清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呀!先生的心真细,居然注意到了这么多的细节。您真是第一次参加衣色将军的私人聚会吗?啧啧,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和分析能力,难怪衣色将军会邀请您来这里呢!”

天开语听到这里,心中忽一动:难道这可能就是梵衣色邀请自己的目的之一吗?

“对了,我们说了这么多,先生还没说出您是从事什么事业的呢——先生方便说吗?”月恒清继续说道,并提出了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

天开语笑笑道:“对不起了夫人,这可是后一步才能回答的问题喽!夫人已经对我了解了不少,现在该轮到您说说心事了吧!”

月恒清立时为之一窒,停了下才说道:“可是先生您刚才说过的,我可以不回答的……”

天开语立即接口道:“不错,不过夫人也就不可以迫问鄙人的职业喽!”

月恒清见他狡诈,不禁瞪了他一眼,终还是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原来,月恒清在两个月前,刚刚与生活了五年的丈夫结束关系,心情直到现在仍未调整过来,因此轻易便被刚才那个贵妇一句话勾起了伤心事。

天开语听了后,轻叹一声,关切道:“那你现在还爱着他吗?”

月恒清苦笑了下,道:“都已经结束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呢?”停了下,看看舞池中欢乐的人群,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轻声道:“反正现在的工作也忙得很,感觉上倒也与以前差不多。”

“哦……”天开语点点头,不再说下去了。对于这种事情,虽然经验丰富!又贪婪好色非常,但他却也不愿意涉入过多——若非因为调查“黑洞力量”令他不经意间对雪儿产生了感情,且事先知道她的丈夫黑刚乇已经死亡,否则他绝不会与之产生情感纠葛的。

见天开语并不接自己的话头,月恒清不觉心中涌出一股失落。略调整一下心情后便重新露出笑容道:“先生现在可告诉我是做什么工作了。”

天开语看了看正在舞池中与一名美女翩然起舞的梵衣色,又扫过刀夺烽,然后才低下声音,凑近月恒清如珠玉般可爱的耳边道:“我只是个医者而已,不过在这里,我却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月恒清听了登时大讶,医者?

要知道衣色将军的私人聚会从来都是权贵们娱乐的场所,怎么这次会让一名医者来参加呢?难道这个医者对他很重要吗?见月恒清一脸的不解,天开语又道:“不过夫人可不能小看我这个医者哦,如果有需要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您的大忙呢!”

“是吗?”月恒清半信半疑地看看天开语,心中颇不以为然:以他这样年轻,能在医道方面有多大的造诣呢?只怕衣色将军邀请他,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由。

音乐声再次发生了变化?舞池的灯光也为之一变。只听刀夺烽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各位尊贵的女士先生,今晚大家做为衣色将军的贵宾聚在这里,实在是月亮城莫大的荣幸!希望衣色将军的朋友们今晚能够尽兴而归,在今后各方面给予将军持续不断的支持!”一面说着,一团淡淡的气雾托起他从众人当中升起,然后停在舞厅的半空中。

来宾中立刻有人应和道:“那是当然!不过也同样希望衣色将军能够一如既往地给我们最大的优待啊!”

这时梵衣色的身形也飘了起来。与刀夺烽的不同,在他的身体周围,已经看不到气流涌动的痕迹,这表明他已经完全达到了轻身武道的高阶修为——“清流绕体”,并能够举控自如地御风飞行。

“这个自然,请大家尽管放心!做为我梵衣色的朋友,向来都不会吃亏的!好了,今晚的大餐就要奉上了,请大家尽情享用!”说毕身形一动整个人突然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只有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修为够的来宾才能看清一些他运动的身法轨迹。

天开语不禁心中暗暗吃惊!

这个梵衣色,想不到竟然武道修为高到了这种地步!按照他离开时轻松自若的身法来看,他的真元能量是目前为止自己所见到最高的甚至连烈燧阳将军也未必有他强横!难怪他野心勃勃想登上月亮城第一人的宝座,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啊……

天开语忽然对卓楚瞑担心起来。

二人相比之下,高低立判——差距太过悬殊了!

除非自己出手相助,否则小卓绝不可能有丝毫的胜算。

难道说……

他心中忽然一动!

难道说,后世关于卓楚瞑成为月亮城第一人的记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如果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是仍然没有脱离命运的安排吗?

可是在自己的转世记忆里,并没有和卓楚瞑接触过的印象啊!

想到这里,天开语心陡然一紧!

难道命运之线是多元的吗?

抑或命运的轨迹会随着他的作为而自行更改吗?

是否只要大的历史进程不变,一切都仍然由命运之手在相对固定的时空内任意操控呢?

如此说来,自己所谓的逆天大计,岂非是一场空欢喜,一场闹剧!

天开语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今世的生命纵然无限多姿多彩,但仍然无法从根本上摆脱上天的安排!

见天开语站着怔怔发呆,月恒清走开两步后,忙又折回来,拉一拉他的衣袖,提醒道:“喂,怎么你又在想心事啦?还不快去换衣服!”

天开语茫然地看看她,嘴裹不知所云地问道:“换衣服?什么换衣服?”

月恒清登时脸儿一红,轻轻一顿足,啐道:“唉!想不到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唉……真是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好吧,你先跟那些男人去换衣服,然后看看他们做什么事情,你就照做便了。”说毕轻轻将兀自仍迷迷瞪瞪的天开语一下推了出去,自己则转身跑了。

此时天开语真是满心的沮丧。

难道自己的一切行为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既然如此,为何自己又会拥有一身超凡的本领,以及那无人能及的转世记忆呢?

难道说……

一股不祥的预感似阴湿沼地中的毒蕈一般滋生了出来。

自己的能力是意外得来的,是否也会意外失去呢?

难道这强大而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手,是在戏弄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体吗?或许自己仅仅不过是它在历史长河中随意挥洒而就的点缀之笔呢?也许自己从来都不具备真正挑战天意的能力,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意想而已……

跟随着布鲁特等人进入了一间巨大的更衣室后,天开语看到,他们每个人都走进了一个个单独隔离的房间。在整个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面对空空荡荡的巨大空间,天开语猛然警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都胡思乱想些什么?现在可是在梵衣色的舞会上啊,可不是出神发呆的地方!在这种高级场合,虽然表面上歌舞升平,一派欢乐融融,但其中的暗流漩涡却要远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多,一个不留神,他便可能失去目前掌握的所有先机,输掉全副棋局!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毅然走向一个无人的隔间,取出纪牌通过检验后进去。

隔间里面的摆设可谓琳琅满目。不过这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其实只有两样:补阳药物和更换的衣物。!

对于面前的一切,天开语可谓是相当的熟稔。在曾经的转世里,这种事情早已经历了不知多少次。

他现在终于知道,其实梵衣色举办的这个舞会,其真正主题,只不过是进行一场荒淫的乱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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